第2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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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很快又垂下视线,很是恭敬地拱手道:“多谢贵人关怀。”
  这句话没有透露任何情绪, 然而没有情绪, 很多时候都是刻意克制的结果。
  郑贵人觉得朝轻岫有些失望, 忍不住再次瞧了对面的小姑娘一眼。
  她能在皇帝没有主动透露的情况下,一点点把握到王家老宅的情况,心思当然堪称细密, 也正因如此,郑贵人很难忽视朝轻岫方才那种被压制住的欲言又止之意。
  这个小姑娘一定还想说些什么。
  郑贵人考虑过朝轻岫是否是故布疑阵, 但也无法不去考虑,对方方才的异样是否当真存在某些特别的缘故。
  她清楚记得,让朝轻岫到定康一开始是韦念安的提议。
  但韦念安并没有说动这位朝门主,所以才会请求郑贵人帮忙。
  从朝轻岫方才的言语中能看出,这个小姑娘很担忧江南情况,或许这就是她一开始不愿意前来定康。
  可值得朝轻岫担忧的又是什么?
  郑贵人曾从韦念安那边了解过江南武林的情况,知道当地有红叶寺跟贝藏居这样的名门正派,不过那些门派跟问悲门的关系都很好,无论哪边都不像是会跟朝轻岫为难的样子。
  至于其余中小势力,就更加不值一提。
  郑贵人想,朝轻岫也可能是担忧孙侞近会趁她不在总舵时,对问悲门做些什么,可听说前不久,容州的薛左二人莫名与韦念安打了起来,并因此损兵折将,麾下高手几乎少了一半,短时间内不至于对问悲门造成太大的威胁。
  她思索时,又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就在数月前,韦念安突然杀掉了一向被其引为心腹的陆月楼。
  当时郑贵人就觉得古怪,却觉得手下人办差时有些失误也是在所难免,未曾将事情记挂在心上,但此刻想来,却意识到之后江南武林局势一度混乱,种种风波可以说都是因此而起。
  ——如此的严重失误,韦念安究竟怎么会犯?
  郑贵人不得不去思考,那个让朝轻岫深觉忌惮的人,是否正是韦念安?
  她本来没有太过猜忌这位老下属,然而疑心一旦出现,便再难遏制,前后许多疑点在郑贵人心中串联成线,让她微微有些心惊。
  而且朝轻岫当着自己的面剖白心迹,希望能得到郑贵人的一个表态或者说一个暗示,也证明了在这个小姑娘的眼里,对问悲门的威胁正来自郑贵人的下属。
  毕竟京畿与永宁府相隔太远,朝轻岫又很聪明,或许她是感觉到韦念安野心甚大,私下谋划之事可能将问悲门卷入其中,所以才特地说了这样一番话。
  郑贵人垂了下目光,掩住心中翻腾的种种思绪,依旧若无其事地对着朝轻岫笑道:“近来没怎么见你外出玩耍,不知闲时都做些什么消遣?”
  朝轻岫:“来定康后,略有些水土不服,懒怠出门,就在家里做了些功课。”
  郑贵人:“你这个年纪,多读些书总有好处,若是想请老师,或者想去哪读书,都尽管与我说。”又道,“你这样静得下心,难怪当初能查清那个案子。”
  朝轻岫摇头:“也不算查清,其实七殿下的案子中,我还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
  听见朝轻岫这样说,郑贵人自然要问:“是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朝轻岫:“这件案子呈报上去后,丞相一派之人虽出言澄清,表示齐如酌所为与自己无关,可当初事发时,双方却配合得十分默契。”
  郑贵人微微一笑,觉得面前之人果然是武林豪强出身,说话时不如宫中人委婉,竟然直接提起“丞相一派”的字眼。
  不过朝轻岫措辞虽然过于直白,话的意思却没错——丞相一派的人马的确表现出了极强的默契,否则也不至于事情一出,就将程清英捉进大内监牢当中,使得程白展坐立难安。
  朝轻岫:“如今我看程姑娘安然脱身,又被送到了清正宫避难,更加觉得情况有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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