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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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轻岫摇了摇头:“并非是为我自己的事烦恼。”她放下棋子,靠在椅背上,“在下已经想过,自己去王家老宅的时间很短,一无所获才是正常情况,还有陆公子,他比我早些回到永宁府,一定已经过来见了通判并告知搜寻详情,而刚见面时,通判却像是第一次听到我没找到兵书一般。”她抬目看着韦念安,缓声道,“要是弄不明白这件事,我心中总是不安,所以还请通判为我解惑。”
  两人交谈时,简云明像是雕像一样,安安静静地站在朝轻岫身后,不言不动,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已经失去了好奇心,无论身边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他也实在是不想再动脑子了。
  第261章
  韦念安似乎没想到朝轻岫会如此直白地袒露内心想法, 顿了一下才回答:“阿弟的确比你回来的早,他也跟我说了王家那的事——不过他告诉我的消息是,兵书已经找到。”
  ——如今朝轻岫明显已经有所猜测,横竖陆月楼很快就要被带过来, 韦念安觉得自己也不必继续隐瞒。
  仿佛微风吹过水面, 朝轻岫目中闪过一道微芒, 她轻轻扬眉,然后缓声道:“我与陆公子并非时刻在一起。说不定是在我去怀宜城处理案子时, 陆公子将兵书找到。”
  韦念安看了朝轻岫一眼, 摇头:“可据阿弟所言, 他是与门主一齐将东西找到的。”又再度追问,“门主在墩山果真一无所获?”
  朝轻岫的声音听起来很坦诚:“若通判只问收获,在下倒还可以将林子里的鹌鹑算上, 然而镇北军留下的兵书, 在下却是的的确确不曾见到过的。”她说话时的语调带着一种克制的平静,“想来是因为朝某武艺低微, 又不如岑门主那样慷慨豪迈, 所言所行,才不值得信赖。”
  韦念安闻言倒是笑了:“门主冤枉我,我其实一直都很相信门主。”
  她听说过朝轻岫在江湖中的名声, 哪怕传言有夸张之处, 韦念安也不觉得朝轻岫会撒这种一下子就会被戳穿的谎言。
  朝轻岫看韦念安, 目中露出一点明显的疑惑神色。
  韦念安淡淡道:“方才我已经叫人去请阿弟过来,或者他可以解释这个问题。”
  朝轻岫点了下头,似乎也觉得跟陆月楼当面对质是个好主意, 片刻后忽然又问:“请问通判是何时派的人?派的是谁?”
  韦念安目光微微眯了一下,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突兀, 她却依旧给了准确答复:“门主刚来一刻功夫我便派了人,派的是天节。”
  朝轻岫面色忽然凝重起来,她看着韦念安,语气很郑重:“通判行事素来稳重,就算心中存疑,也不该在此事翻脸。”
  韦念安皱眉:“门主何意?”
  朝轻岫:“通判派益大人过去,难道是现在就想除掉陆公子么?”随后道,“非是在下为陆公子说话,只是通判与陆公子姊弟情深,莫说等闲不会动手,就算当真要下手,考虑到陆公子在江南武林中向有美名,也不能于仓促之间行动。”
  她的语气显得格外真切诚恳。
  韦念安想说自己没有要杀陆月楼,又立刻意识到,朝轻岫的劝说,其实是在委婉地告诉自己,陆月楼现在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情况下。
  因为派去找陆月楼的人是益天节。
  韦念安在选人的时候,是考虑益天节余陆月楼关系不好,不会提前透露府中内情。
  可益天节对陆月楼一直抱有敌意,派他过去喊人,确实更容易使得事态失控。
  韦念安:“那么……”
  朝轻岫:“若让在下建议,那么通判应当亲自过去,请陆公子过来,如果双方已经产生冲突,也要尽早安抚陆公子,说一切都是误会。”沉默片刻,又道,“通判甚至可以说,是因为朝某在通判面前胡言乱语,才引得益大人有所误会。”
  韦念安心念电转,脑海中浮现数个念头。
  虽然与朝轻岫的接触还不够多,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朝轻岫的意见都是最适合眼下场景的那一个。
  而且这位问悲门主还表达了自己不介意背黑锅的想法,果然有些仁侠之气。
  韦念安就握了下朝轻岫的手,语带感叹:“门主当真一心为我。”
  朝轻岫站起来,退后一步,向前长揖:“愿为通判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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