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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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刻意藏起来的阴暗心理,会让你觉得此人不可深交;可直直白白将阴暗摆在你面前,却又多了种别的意味。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诞生,实为同源。”
  “陨落的神明无法放弃对自己孩子们的爱护,所以他为文明降级的虫族留下了最后一点遗物——始初虫种。”
  “我们诞生于虫瘿,而缠绕在战舰之上的藤蔓,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我们的孕育者。”
  “在拥有同源的这个前提下,我们可以感应到彼此。”
  在祂独自守着创始者号的时候,祂感知到自共生者那里传来的渴望——温暖,香甜,柔软。
  孤寂冰冷的深渊只有始初虫种一个,而另一个同源诞生的共生者,却逃离了深渊的限制,在陆地上找到了一个令祂心甘情愿敞开活巢的主人。
  甚至对方还拥有了名字。
  ——旦尔塔。
  深渊中肆无忌惮生长的藤蔓。
  即便诞生之初,对自己作为战舰意识而存在的事实悉知已久,但在差异巨大的经历里,也不免让祂生出某些扭曲又阴暗的情绪。
  尤其祂曾真真切切感受过很多——
  温热柔软的腹腔,活巢张开吸吮时的眷恋缱绻,被拉着发丝在夜空下唇瓣相贴的亲吻……
  祂感受过太多,于是祂也由衷地嫉妒旦尔塔,比起荒芜落后的深渊之外,作为乌托邦的创世者号,才是真正适合虫母生活的地方。
  这里一应俱全,能够满足虫母的一切需求。
  始初虫种眼底闪过一抹沉重的情绪,祂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格,而且祂相信,虫母会喜欢这里的生活的。
  不过听到问题答案的阿舍尔却神情奇怪,尤其那一句“感知到彼此”,令倾听时的青年微微拧眉,开口询问:“什么程度的感应?”
  ……他忍不住想到之前在雪原冰洞里时,旦尔塔对他的小帮助;也想到偶尔气急后,抬脚踩在对方胸口时的喘息与无力。
  梏在腿根的手太紧了,那时候的他根本无力反抗,甚至还能感受到小怪物心脏跳动的频率……
  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感应”,对始初虫钟也都是互通的吗?
  始初虫种双手交叠在大腿上,祂疏离到有种温文尔雅,语气平缓,毫无异样:“很片面,我会知道祂的愤怒和兴奋,却无法知道导致它们的原因。”
  阿舍尔松了口气。
  始初虫种看着青年松气而缓和了眼底的阴云。
  普通的愤怒和兴奋太好区分了,每一次旦尔塔传递来的情绪近似疯狂和小心翼翼那道线的边缘时,身处深渊的祂就知道对方在碰触谁。
  是虫母。
  是妈妈。
  是拿捏着祂们彼此欲望之源泉的主人。
  旦尔塔的渴望会变成点燃原野的火苗,而独身守着创始者号的祂,则会像是一个变态的偷窥狂,在隐秘且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细细感受着那股情绪的起伏变化。
  最开始是被侵扰了平静的不耐烦与排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抗拒的情绪在减少,相应而来的是好奇、期盼,以及逐步增长的,对另一个共生者犹如深渊般的恶意与嫉妒。
  为什么就是祂呢?为什么会是旦尔塔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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