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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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自己缩成那么小一团,可怜兮兮的,活像是被谁苛待了。
  萧弄盯着他柔软的毛发,回忆起银装素裹的雪岭里,那种雪白的小雀儿落到他掌心里的触感。
  不知道跟这小孩儿比起来谁更柔软。
  萧弄摸摸下巴,观察了半天,确定钟宴笙就是单纯地睡着了,又感到几分好笑。
  这小雀儿要是能同时瞒过他和王伯的眼睛,也该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奇才了。
  眼底阴翳的杀意渐渐褪去,萧弄低眸看了眼手里的剑,随手往床上一抛,施施然侧身倚坐在床边。
  声音不大,但离得很近,钟宴笙身子抖了一下,被惊醒了。
  萧弄抱着双臂,等他的反应,半晌没见他动弹,眉毛挑了挑。
  随即就听到了低低的、倒嘶凉气的痛呼声。
  维持这个别扭的姿势睡了一觉,醒来浑身的骨头都在造反,尤其腹部的疼痛,变得越发明晰了。
  钟宴笙痛得耳边嗡嗡发鸣,一动不敢乱动,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隔了会儿才听清那个声音,语气喜怒难辨:“叫你待在边上,还敢偷懒。”
  钟宴笙疼得憋了会儿气,声音细弱得宛如游丝:“哥哥……我肚子好疼。”
  叫得好生叫人心疼。
  萧弄从容看戏的姿态一顿,看他痛的样子不似做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怎么回事?”
  金玉其外的钟鸣鼎食之家,内里的丑恶才悚然听闻。
  这小孩儿难不成被下了毒?
  钟宴笙脸色惨白惨白的,呼吸细碎,攀着床柱勉强站起来,手指发着抖解开腰带,层层剥开雪青色的外裳和洁白的里衣,露出的一截腰白得晃眼。
  即使视线受朦胧轻纱的遮掩,萧弄依旧能感受到那片肌肤的温热细腻,宛若莹透无暇的羊脂白玉。
  衣服都脱了,这回总不是他会意错了吧?
  萧弄挑了下眉。
  钟宴笙压根就没看他,扯开里衣,抽着气低头含泪看自己。
  柔软的小腹上,不知何时浮出了一大片骇人的淤青,青黑发紫,被雪白的肤色一衬,极为凄惨刺眼。
  萧弄:“……”
  原来不是毒发也不是装痛。
  是被苛责毒打弄出来的?
  钟宴笙痛得不住抽气,无措又茫然:“好像是昨天掉下围墙时磕到的,可是当时也没青啊?”
  萧弄又沉默了。
  磕到碰到,多大点事儿。
  娇里娇气的,不掉胳膊腿儿算什么大事。
  他用力掐了掐眉心,看钟宴笙脸色煞白,被那片淤青吓得都不敢呼吸了的样子,默不作声从床边暗格里掏出个青色的圆瓶,随手丢了过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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