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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荷女士静默下来。
  「是不是他从来不曾拿钱回家?」宣彧又说。
  「是的。」
  「那你女儿呢?据我所知外商公司的待遇一向都不错,更别说是当上了经理,年薪至少也有百万。」
  「抗议,我的当事人赚多少钱,与本案无关。」阳律师就像是一隻急燥的猴子跳了出来。
  「沉香荷女士,请问您今年贵庚?」
  「六十八岁。」
  「您先生留下多少遗產?」
  「除了劳保所领的死亡津贴七十几万,办完丧葬费之外,所剩下的已经没有多少。」
  「没有多少是多少?」
  「大约只有二十万左右。」
  「您有不动產吗?」
  「除了现在住的房子。」
  宣彧将一份文件递上去,「审判长,这是沉香荷女士目前所住的房子所有权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所有权人是沉香荷女士。」
  「那是她在我父亲生病时,唆使我父亲将房子过继到她名下。」赵翔生忍不住急声抗议。
  宣彧走到赵翔生面前,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问他:「请问『她』是谁?是一个扫马路的欧巴桑?还是在路上擦身而过的路人甲?」
  赵翔生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愕然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审判长,我问完了。」宣彧走到前面,深深一鞠躬后,就坐回位子上。
  接下来是质询原告、传讯证人,一连串冗长的质询,直到最后律师做总结。
  宣彧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原告面前,语重心长缓缓说出:「我的当事人含辛茹苦养育她三个小孩长大成人,还让他们受到高等教育。现在个个都是社会精英,非但不知反哺之心,反过头来却要告她的老母亲侵佔他父亲留下来的财產。」
  宣彧先将法拋开,以情为诉求点,只想勾起沉香荷女士这三个子女的一点良心。「我的当事人的丈夫过世之前,我的当事人三个子女,非但没有支付任何生活费,就连赵老先生的医药费也完全由我的当事人一个人筹措。这栋房子是在赵老先生过世之前,就已经过继给我的当事人,完全构不成侵佔,若真要论也只有那二十万元。我可以让我的当事人将那二十万分成四份,分给她的子女。」
  宣彧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走向审判长。「相反的,我会代表我的当事者,向原告提出告诉,告他们弃养!」宣彧看了一眼一旁的陪审团。「各位陪审团,法律不外乎人情,我相信在你们心里已经有定数。」然后转向审判长。「我说完了。」
  「休息三十分鐘后,宣佈判决结果。」审判长说下这句话后,站起来离席。一旁的陪审团也跟着走向一旁的门,通往后面会议室。
  在审判长和陪审团纷纷退席之后,宣彧也正要扶着他的当事人离开,到休息室里休息。母子之间的亲情已经荡然无存,也别奢望沉女士的子女还会过来和她陪她。
  阳律师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宣彧师,很高兴,能有机会再次跟你交锋手」
  「你好说,能有机会与你交手,是我这个后辈的荣幸。」宣彧带着讽刺的言语说着。
  阳律师并不笨,当然听得出来他话里的讥讽。「你虽然是个后辈,却是后生可畏。」
  「薑还是老的辣,这可是千古不变至理名言。」
  「宣律师不知道你对等一下的宣判,有没有信心?」阳律师皮笑肉不笑,典型的老奸巨滑。
  「就算是法律也离不开情、理、法,如果连这种案子,都判给那种没良心的子女获胜,那就太没天理,相信也会为这个社会带来最坏示范。「我对我们台湾的执法人员非常有信心,相信他们是有智慧的人。」宣彧自信满满的说。「还有麻烦你帮我转告你的当事人,请他们准备好诉颂费,别忘了,诉讼费可是挺贵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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