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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是觉得身体如置冰窖般越来越冷,心也跟着凉薄,因为这场不得已的高潮,辛夷觉得觉得肚子里终于有了团火,忽然,嘴角不声不响的又流出一些乌血,撇过头想要松懈精神再睡一会儿。
  “……你只会这些……太单调了……”睡过去之前,她迷迷糊糊的对苏翎说了些赌气的话,也不管她听没听见。
  辛夷偏执地要把爱变成把柄,要让自己本身成为火海和刀山,而非应该一起克服的荆棘和尖刺,她要让苏翎明白,最残酷的现实是,我们一直在追寻陪伴,但却终于明白灵魂永远是孤独的,再相爱的人也不能在灵魂上同行。
  六月的雨,淡淡的苦,苦中带着清冷的落落乡愁,不断下坠,最不值留念。
  等辛夷睡着,苏翎才老神在在的坐起身,盯着她枕巾上一团紫黑的血迹看着,穿回衣服离了小楼,躲过林宅外严密的看守,出了裕丰巷,坐进一直候在小巷附近的轿车,往东面的寺庙跑去。
  傍晚,除去吉庆大管家,众仆奴都在饭堂用餐。
  女佣们聚在一桌边裹粽子边吃饭。
  阿梨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剪刀,失了神般让人难以忽略。
  和她一个屋的阿杏扳开她紧紧捏着的手指,拿过剪刀剪断棉线,和同桌的人交换眼神,怯生生地拍她肩膀。
  “阿梨,你咋啦,神不守舍的老吓人了……”
  又唤了几声,阿梨才从臆想中清醒过来,看着四周投来的探寻目光,有关心也有鄙夷不屑,更有看好戏的居多。
  她冷笑回怼过去,寻了个身体不适的藉口,骂骂咧咧的离了席。
  不知不觉走到大院,惊觉四肢在大夏天冷得打颤,她急匆匆跑回屋子,拿了染血的包袱往小楼跑去,去求辛夷的庇护,如果她不同意,那就直接从楼顶跳下去,一死百了。
  早晨听了吉安的话,顿生兔死狐悲之感,纠结一番想给大管家塞些银子,讨好讨好,她是卖了身签了契的,年纪小不懂事不放在心上,现在却明白,有着这些束缚,吉庆又是那种人,只怕会先卖了他们卖了林宅,得了钱再逃命,那么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偷偷把吉庆约到荒院里谈判,不曾想吉庆只一人确定林原森已失联,多半已困死上海,当即目空一世,色欲熏心,想强暴阿梨,慌乱中被她拿板砖敲晕,她害怕,拿随身带着的小剪刀捅了喉剜了舌头,把大管家丢到了枯井里……
  沿着青石板路向湖边跑去,看着那幢小楼逐渐在地平线上放大,她的心晃荡的更激烈。
  近了,近了,慌不择路地拍打窗户,绕到后门去拉锁,想偷偷翻墙进去,却被楼上巨大的打砸抢夺声吓得愣在当场。
  她以为是林原森回来了,又在折磨辛夷,捂嘴偷笑着又绕回正门,突然半路上跑出个穿西装带墨镜的男人,不由分说便捅了她一刀,跑回不远处的黑色小车里按喇叭。
  肾上腺素飙升反而让人不觉着痛,她靠墙缓缓倒地,看着有人把昏迷的辛夷驼上车离去,她才拿出包袱用带血的布料按住伤口,尖叫着跑回林宅后院。
  那伤口又轻又浅,根本没捅到要害,她只是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终于开眼了……
  “不好啊——杀人啦——”
  还在食堂的众人将阿梨抬到小塌上躺着,一边叫大夫一边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梨这才哭哭啼啼的:“我看到辛夷杀了大管家,和她的情人跑了——”
  “什么!”
  “你说真的,大管家在哪里……”
  “快报警!报警吧!”
  阿梨咽着舌下不断涌出的口水,露出腰腹的伤口给他们看:“我撞见辛夷和大管家在荒院里……偷偷摸摸的不知怎么就起了冲突……然后她杀了大管家把他扔进了枯井里……我害怕,我不敢说……”
  “刚刚……就在刚刚……我回去的路上看见了她……和她的野男人,那男人还偷了些东西,给了我一刀……跑了……呜呜呜呜……”
  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着阿梨,没人真的去探究这里面的细节,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想法,派出去的人叫来了大夫,也回来交代情况。
  “楼里一片混乱,辛小姐不见了,吉星也不见了……刚下过雨土是湿的,有小车车轮的印子……追出去问了人,说是拿着大管家的放行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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