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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緁的神情处于弥留状态,完全听不见陈妘禕在心中不断呼唤着她,整个身体滚烫不已。陈妘禕将临走前从冰箱拿了一大袋冰块放在她身上,才过十分鐘的时间冰块就全数融化掉。曹植把车内冷气大开,陈妘禕冷到发抖,于緁仍高烧不退。
  「快,快开车。」
  郑克勤刚看完讯息就听见公司车被开走的声音,「是什么事这么紧急?看来这瓶酒只有我一个人喝了。」
  曹植想从后照镜看于緁的状况,碍于车速已经在上限,他得随时注意前方来车,眼睛连眨一下可能都有危险。
  ……白开水……
  陈妘禕从于緁口中微微听到这三个字。
  「你喝了白开水!」
  听到陈妘禕大喊,曹植惊慌地问着:「白开水怎么了吗?需要我停下来买水给于緁喝吗?」
  「不是,于緁不能喝白开水,她现在必须喝含有氯化钠的水才行。」最好是和海水有一样的浓度,看着车外景象,他们上了高速公路也不可能短时间到药局买生理食盐水。
  于緁的呼吸和心跳都越来越微弱……
  「副驾驶座抽屉里我放了一把小剪刀给我。」那原本是陈妘禕用来剪衣服上多馀的线头。
  曹植看着前方又要找东西,一度手忙脚乱敲出了一堆不是剪刀的东西。
  「在这里,我拿就可以了。」看到了缝纫包,陈妘禕把它打开来。
  「你要剪刀做什么?」
  「总要试试才知道可不可以。」还是不明白陈妘禕的用意。
  曹植趁道路上完全没车,瞄了后照镜,「你疯了吗?拿剪刀割自己的手。」
  陈妘禕鼓足了力气,划一下不行,在划两下三下,曹植想阻止却无法把手放开方向盘。
  「不要吵我,让我专心把血管割开。」忍住疼痛到麻痺,陈妘禕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喊。
  车上闻到了血的腥味,陈妘禕把手腕放在于緁的口中。
  「希望这会有效。」
  「一定得这样做吗?你在伤害自己,若是于緁知道会难过的。」
  「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回想起在泳池里舔到的水盐度异常的高,是于緁知道重新摄取氯化钠水能够解救她,那么人体内的血液也含有钠离子和氯离子的成分──陈妘禕只好想出这个法子。
  于緁体内的热度趋缓,神色也恢復往常,但她的体力太过虚弱,必须回到海里,「海能治好于緁,还要多久才能到?」
  「再十分鐘。」曹植将油门踩到最底,看着于緁昏迷不醒,陈妘禕的脸趋近惨白,他担心姊妹俩会撑不下去。
  把车停到最靠近海边的地方,「剩下的交给我,你在车上待着。」
  「不行,我得带着她入海。」曹植原想说他来就行,但夜晚视线不佳,加上他的游泳技术不敢说好到能让于緁安全的游入海里,他只好把这任务交还给比他还瘦弱的陈妘禕。──至少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们游到脚快踩不到地面无止。
  「你也要平安回来。」别离前曹植对陈妘禕说着,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手上的血刚止不久,又泡浸海水肯定很痛。
  已经没有多馀力气去回应,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消失在曹植的眼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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