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鎮國將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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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俯瞰著蒼生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雖然曾好奇過,卻不曾有躍躍欲試的心情……也許是因為,就算他只是個市井小民,日子一樣過得很快樂~快樂的讓他覺得,就算給他世上最令人羨慕的財富和權勢,也未必能帶給他同等的滿足。
  然而,現在他卻拋下了那帶給他無比幸福與快樂的地方,前來幫助一個人追求一個險阻萬分,甚至可能不會實現的夢……
  值不值得?沒做怎麼會曉得!至少,此時此刻,他覺得心情還滿平靜的……自從見到那人之後,他那失序的心跳便告訴他:他不會後悔!只要不是老死不再相見,只要還有待在那人身邊的機會~他就不會後悔!
  他真是傻了……是嗎?
  他微勾起唇,伸了伸懶腰。
  華宇玨此刻正盤腿坐在鋪著金瓦的屋頂上,四邊屋簷雕著繁複的祥獸圖樣,櫛比鱗次的房屋、棋盤格局的街道,感覺上就在他腳下展開。
  方才宮中的侍女們領著他到他暫時歇息的客房去,不過,那種簇新被褥的氣息,還有過軟的床榻,讓他翻來覆去了大半夜也未成眠,索性就溜到屋頂上來消磨時間。
  涼風習習,吹得他開始有些昏昏欲睡……正當他再次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之際,一雙有力的手臂不知打哪橫伸了過來,箍住了他的腰—
  他被摟進一個低溫的懷抱中,來人的頭顱埋在他肩窩處,呼出的鼻息讓他怕癢地微微縮了縮。
  「我還在想~你要站在那兒發呆到幾時呢?」他從對方踏上屋頂的那一刻就察覺了,只不過……對方要站得遠遠的靜靜地看著他,他也就由著對方去。
  黑髮少年沒理他半揶揄的調笑,清冷的嗓音悶悶地自他肩頭透出:
  「你為什麼來?」
  這句話,風慕烜從見到對方闖進宮的那一瞬間就想問了,只不過,那時人仰馬翻,眾目睽睽,他找不到適當的時機。
  他……為什麼要來……?!難道他不知道……他這一個現身,從此將與這宮中的腥風血雨永遠脫不了干係嗎?
  華宇玨當作沒聽出對方話中的氣悶與緊繃,他『啪』地一個彈指,依舊笑得很不正經。
  「師兄我啊~當然是為了追捕一名採花賊而來!」他煞有其事地搖頭晃腦。「話說前幾日有一名採花賊闖入本大爺的睡房偷走了我很重要的東西,東西拿了之後就拍拍屁股不見蹤影,所以我只好追著他到……唔……」他淺淺地換了一口氣。
  「狐狸……」他話鋒一轉,好聲好氣地跟對方打商量:「可以勒輕點嗎?師兄我快不能呼……嗚~」
  箍住他的手勁沒有絲毫減弱,甚至,他的下顎被人強勢地扳過,兩片薄薄的紅唇順勢堵上他的。
  依舊是印象中的強悍掠奪……靈舌撬開他的牙關,細細密密地滑過他的舌根、他的上顎,在他軟熱的口腔放肆地翻攪著……來不及吞嚥的唾液順著他微啟的唇角滑下,憑添一絲煽情的氛圍。
  黑髮少年牢牢地捧著對方的臉,執拗地吮著對方順從輕啟的唇……氣息紊亂地在那香甜的櫻唇間低喃:「你知不知道~朕下了多大的決心,就是不希望將你拖進這種爛泥般生活之中……你知不知道~這宮中有很多黑暗,是你想像不到,是你打破不了的……你更不知道……那韓習……是什麼樣的人……」
  今晚議事殿中的事一旦傳了出去,很快的,華宇玨就會成為那些人的眼中釘—而~還有什麼地方比天高皇帝遠,將領的命令即是一切的軍中更適合私下料理他呢?!
  他們絕對會利用韓習直接除掉他—無庸置疑!
  華宇玨探手搭上對方的肩,微微推開了眼前這個總是自信滿滿,如今卻為了自己而惶然驚慌至此的少年—清亮的嗓音帶著某種安撫的魔力: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師父在我動身來這裡之前把我該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了。」蜜色的長指撫過對方線條優美卻緊抿的唇,撫過對方緊皺的眉。「所以,我才決定要從軍……我要直接進到那最腐爛的地方,徹底把他們的勢力清乾淨!你安心等著,我會幫你打下你的江山……相信我……」
  他來這裡之前,早已經想得非常透徹—如果他失敗了,大不了就是賠上自己的爛命一條;但~如果他成功了,風慕烜將能夠重掌軍權—這對於他這個國君地位的鞏固絕對能夠起關鍵性的作用。
  燦燦的笑帶著總是令他目眩神迷的自信與光芒。「朝廷,交給你;軍隊,交給我。」
  就像小孩兒辦家家酒一樣,他分派任務分派得輕鬆,只有風慕烜知道,對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甚至~抱著必死的打算。
  風慕烜盯著他的笑顏好半晌,悶不吭聲地再次將他緊緊摟入懷中……緊緊緊緊的,像是要將他就此嵌入自己的骨血中那般。
  誰也不知道~明日一別,下次何時還會再相見;誰也不知道~下次被這人抱在懷中的,會不會只是森森白骨,或者是一坯黃土……所以,今晚……應該可以允許他~對這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皇上……稍稍放縱一點點點……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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