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怕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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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他面色复又阴沉下来,垂眸警告她道:“抱紧些。”
  抱……抱紧?
  他不是不喜人近身伺候么?
  不是嫌她手脏么!
  脑海中思绪飞快转动,见喜很快不再迟疑,利落地往他身上蹭,胸前的软包包被她努力压得变形,心口压在他冰凉的身体上,几乎呼吸不过来时,在他耳边用力问:“厂督,你看这样紧不紧?”
  猝不及防地,她身上的暖意汹涌地漫上来,好像在他身侧煽风点火般,燎出几分烫意。
  檀香透过镂空的雕饰蜿蜒而上,卷着月色铺满了整个大殿,夜风拍打着窗纱嘤咛作响,被褥里细碎的沙沙声摩挲着人的神识。
  沉默半晌,有人才慢慢恢复清明。
  厂督没说话,那定然是不满意啦,见喜为难地蹙了蹙眉头,干脆把小脸也埋进他颈窝,抬起右腿架在他身上,手脚搭配,干活不累。
  “厂督,这样呢?”她邀功似的问。
  他觑她一眼,唇角抬了抬,“夜里若再敢动弹,咱家便打发你去见阎王爷,听到了么?”
  见喜点头如捣蒜。
  柔软的发丝在他耳廓缠绕,激起浑身的战栗。
  头发,头发……
  一些不愉快的记忆猝不及防地从脑海中翻涌而出。
  梁寒胸腔里倏忽窜起一阵邪火,浑身的血液登时沸腾涌动起来,目光刹那染上猩红。
  被撕扯的头发,鲜血淋漓的头皮,如恶兽撕咬过的残缺了一半的脸,从他眼前一幕幕地过去。
  他仿佛陷入无尽冰火之中,身边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唯有黑暗啃噬着他的神识。
  身旁的人微微颤抖着身体,搁在她脖下的手臂绷紧得像石头,此刻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出不对。
  见喜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恐惧感席卷了全身。
  身侧那副身子触之也愈发冰凉,像寒天雪地里银晃晃的刀子抵在身上。
  厂督这、这是怎么了?
  上一刻还和颜悦色地让她靠近,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这就、就疯魔了不成?
  她心里直发毛,昨儿老祖宗掐了她的脖子,今儿不会继续吧。
  人常言“伴君如伴虎”,可这老祖宗是匹炸毛的豺狼,一口獠牙能咬断她的喉咙!
  见喜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人。祖宗要是发病了让他捶墙捶地去,哪怕把这颐华殿拆了都成,跟她小可怜有何关系啊。
  此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屋里静得瘆人,她浑身僵在那,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身侧的震颤,他呼吸的急促、胸膛的起伏,对她来说就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子,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去把福顺叫进来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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