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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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煜浑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打量,吃过东西后便将盘子推到一边,看了一眼远处的人。
  目光散乱,醉眼迷离,其中风情非言语所能定论,也远非画笔所能勾勒。
  他往后坐了坐,靠在墙上抱住自己的双腿,呢喃道:“朕想念父皇了,你没有见过朕的父皇,他是个很好的人,对百姓和臣子们都很好。可惜性子太善,对旁人没什么戒备心……”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些委屈。
  江逸白觉得今日是撞鬼了,面前的是容煜本人没错,可所做的事,实在有损君王之威。
  哪有一国君王会哭唧唧的,说自己想念父王呢。
  “你……”
  江逸白此前只听人说,大燕的君主是个战无不胜,杀人如麻的煞神。今日这般,反差实在太大,难道平日里的威严,都是端出来的架子么。
  容煜坐在榻上,自顾自说了好些话。
  什么想吃母后做的栗子酥,想听南岭画舫上姑娘们弹的琵琶小曲儿,想见一见从前猎场放跑的小鹿,想养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
  江逸白是不想听这些的,可偏偏殿里太静,容煜的话便很容易钻进耳朵里。
  不得不说,容煜想做的事也太多了。
  一连说了好些话,容煜才迷迷糊睡下。被子都没撑开,就那么横在榻上。
  江逸白耳朵里满是容煜方才说的废话,这会儿脑子里都是栗子酥。
  栗子酥他是吃过的,好吃归好吃,但也用不着人这么惦记着。
  江逸白摇了摇头,费力将人摆好,然后给容煜盖上被子。
  临近的灯火有些暗,昏昏黄黄的,将人的眉目勾勒到极致温柔。
  江逸白看着容煜,晃了晃神。
  这是他第一次伺候别人,好歹容煜还算听话,也没有酒后乱性做什么过分的事。
  待把人安置下,江逸白才有空歇息一会儿。
  他在桌旁用手支着脑袋,不多时眼皮便开始打架。
  睡不知了多久,容煜朦胧间说了一句话。
  “玉卿……”
  江逸白抬眸,听了许久才听见这两个字。
  “玉卿……”
  容煜又唤了一声,他双眉微拧,指尖动了一动。
  “玉卿。”江逸白思量着这两个字,没听说过宫里有哪个人叫这个名字。
  酒后吐真言,梦里都唤着,难不成是心上人。
  江逸白想到此处,神情冷了一冷,转身出了偏殿。
  院外的烛火还摇曳着,掺着天上的明月光,将整个地方照得清冷又敞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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