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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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披上一件寝衣,步出屏风后一把拉开了大门,抬脚就踹在了荆望的屁/股上。
  “找死呢!”他压着声音,“一大早的胡闹到我门口来了!”
  “也不早了……都巳时了……”荆望委屈地揉着屁/股,“再说是卫达要闹!我都说了你在忙活小世子的事儿了……”
  “你!”齐钺抬手,恨不得马上就拍死荆望,却听见房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回头,但见林诗懿虽未绾发,却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懿儿,你怎么起来了?”
  “你和荆望分开都是大人,凑在一处便成了两个总角的孩子,就会胡闹。”林诗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想着正事。”
  齐钺闻言瞪了荆望一眼,也没反驳,他今天心情好,甚至好到可以放荆望一马;正事儿什么的还真的就浑忘了。
  “卫达。”林诗懿也没打算和那两个“半大孩子”继续纠缠,转头对卫达道:“可是有什么急事儿要与你家侯爷说?”
  “是。”卫达总算有了开口的机会,还是没忘了抱拳行礼,“侯爷,尤敬之昨天夜里,死在了大理寺狱的天牢里。”
  定北将军府的书房内大门紧闭,齐钺在里间的书案便奋笔疾书,林诗懿坐在外间的茶桌旁澄思渺虑。
  此间阒静,林诗懿抬眸时,恰好看见齐钺停笔。
  “你昨日刚才大闹御前,夜里尤敬之就死在了大理寺狱的天牢里。”她沉吟片刻,“大理寺狱的天牢,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进出的地方,而几乎整个隗明都会把你看做是最想尤敬之死的人。”
  “这顶帽子扣下来,若非实据,你便甩不开。”
  “就算手握证据,有心之人也可以编造莫须有的罪名继续诋毁你,轻则可以说你恃宠而骄,重则可以参你一本目无君上。”
  “到底是谁的好手腕,你可有头绪?”
  “我们在明,敌在暗,他不露头,就是要把我当个靶子射穿。”齐钺折起方才书罢的宣纸走到外间,“但他既然不想让我好过,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虽然现在没有头绪,但只要他还有行动,我就有机会把他揪出来。”
  “他杀尤敬之只怕不止是为了要我难办。他此番谋划得当,显然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便应该知道,这罪名不足以置我于死地。但要进大理寺狱的天牢杀人,也并不简单。”
  “他如此大费周章不过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行事。但若是这件事能一石二鸟,那便就说得通了。”
  “只怕是他担心尤敬之会说出不该说的话——这个人和北境大营的毒米案定然有关!”
  “你先回相府罢。”他站在林诗懿身前,低头看着林诗懿,“我叫荆望送你。”
  “齐钺!”林诗懿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怒气。
  “这个你拿着,我已经签字盖印,若是——”齐钺蹙紧眉头,把方才的宣纸递到林诗懿手里,“若是日后我有什么意外,你便签好字拿出来,好教相府与将军府撇清干系。”
  林诗懿捧着宣纸,能瞧见点穿透纸背的墨迹,她不用打开也知道这是什么——
  她与齐钺之间的第三纸和离文书。
  两世的恩怨纠葛只得半日的情意缱绻,她读得懂齐钺这封和离文书背后的深意。
  但她还是恨。
  “齐、钺。”她红着眼眶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你后悔了,是吗!”
  她突然发疯似的拿起手边所有能用的东西砸向齐钺。
  齐钺不躲也不闪,被被飞来的杯盏砸青了前额,他只是心疼又愧疚地看着林诗懿;直到林诗懿扔完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抬手一把锤向他的胸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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