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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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看看,”其掏出手机,翻到电影票页面,“《苍洲》。”
  何犀觉得耳熟,只笑说:“你们这是去看电影还是去看人啊?”
  “纪录片嘛,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主要就是看导演去的。”
  ☆、24-吃碗冷面先
  第八放映厅,满座,楼梯上还坐了不少观众。
  橙色的沙地,生锈的牢笼,猎猎的彩旗,苍色的古树。
  放风之前,众人嬉笑着挤在铁门口,黑黑黄黄的数十只手伸向镜头,开门的瞬间,鱼贯而出,在天井里玩一些令观众摸不着头脑的游戏。
  停电的黑夜里,他们三三两两地趴在走廊边唱歌,不成调,重口音。
  丹凤眼、梯形嘴唇的青年穿着不合身的旧西装外套,对着镜头讲黄小数的故事。
  泛黄被单被医生掀开,穿着外套的同性并肩而睡,没有性行为,只想获得一种人际联系。
  一些匪夷所思的病症从病患自己的嘴里平淡地说出来,好像他们自己也确信了一般。
  少年把电话线绕成一团,问听筒那边的人何时来接他回家:“再待下去我都不想活了。”
  中年男人缩成一团,喃喃道:“我全身都疼,能不能给我打针?”
  身材臃肿的男人从垃圾桶里掏出一把涨干的方便面,环顾四周,然后塞进嘴里。
  满下巴胡子的医生站在楼梯口抽烟,一连三根。
  护士迅速给病人打完针,像逃跑一样锁上大门,警告里面的人:“这个床踢坏了赔两千。”
  还有大量的镜头给了画画的人和他们的画,包括病人、医护、清洁人员。
  全片三个半小时,中途没人离场。
  掌声之后,灯光亮起,穿西装的主持人走上台,电波一样的声音:“感谢诸位到场,我们有请尤导上台为我们介绍一下他的纪录长片导演处女作。”
  台下的呼声有男有女,女性似乎更多,快门疯闪。
  尤叙穿着黑西装外套和黑t恤,肤白肩宽,像是做了发型,碎发利落体面。但本人很拘谨,犹犹豫豫地站起来走上台,接过话筒,声音低沉:“嗯……也不算是导演吧,就是制作者……”
  “好的,那请为我们介绍一下,从您的角度,《苍洲》主要说的是什么内容呢?”
  他生疏地拿着话筒,眼睛远远地不知道在看哪里,或许是虚空中的某个定点:“这……不都看了吗?”
  底下一阵轻笑,主持尴尬地调侃道:“啊,尤导演很有意思……那么请问您的创作初衷是什么呢?是什么让您选择了这个主题?”
  他听着问题,抿了抿嘴,一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下巴微收,像在军训:“就……想记录一些群体的生活状态,主要是对他们的微妙怪癖、语言体系、成长轨迹的短暂披露……不过其实也只能算是……比较客观的主观表达。”
  主持人似懂非懂,接着问:“片名为什么叫《苍洲》呢?”
  “这我也……不太清楚,就……觉得合适。”
  哄堂大笑,不只是笑这个回答,更像是觉得主持人和受访者在两个频道。
  台下突然有女粉丝大喊:“尤导,你好可爱啊啊啊!”
  观众笑得很开心,尤叙生理性地皱了一下眉,头不显眼地往后靠,嘴角下沉,丝毫不掩盖眼里的反感,不过舞台离座位席距离比较远,他的表情被大部分人误认为了挑眉与羞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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