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出去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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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当朝也是很开心了,散朝之后心里就不那么美了。偌大国家,事情多了去了,北疆虽然是个老大难,不代表别的问题就轻松了。说到北疆,就得想一想自己的钱袋子,北疆是个烧钱的工程,不烧又不行,不烧,让魏国打过来了,连钱袋都要被抢走了。
  皇帝忧愁。
  尤其与他商议事情的,打头一个就是叶宁。叶宁尚且不知道皇帝对他的立场有所不满,心里一半装着国事,一半装着外甥。外甥的想法有点偏了,掰又很难掰了,想改变一个聪明人的观点,可比骗个傻子要难得多。
  叶宁有点走神,皇帝问他北疆事务的观点的时候,他说话就不太贴题:“臣以为,北疆当以守为主。反攻即使大捷,于国何益?”打仗就要烧钱,管户部的是他外甥,拼命的拨钱出去,户部还要不要了?
  皇帝心道,你特么走神儿了吧?说的是赏功,谁跟你说要反攻了的?当然是要以守为主啦!守一守,练练兵,才好反攻好吧?眼下就俩能打出大胜仗的人来,带着一波年轻人,这就想赢?
  皇帝还记得叶宁是丞相,不好不给他面子,可疑的沉默了下来,空气突然就变得尴尬了。
  王丞相清咳两声:“连逢大捷,士气为之一振,却也不可滋生骄狂之气。呃,赏功,是为了激烈将士,捧得太高,也不好。”他当然想为军方争取福利,但是考虑到只是一场胜仗,还不知道是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得多看看。真个老天帮忙,王丞相也是绝对不会客气,必然是要对着北方喊打喊杀的。
  叶宁这才回到神来,暗道一声惭愧,忙又将话题给拧了回来。陈、蓝两个丞相更关心的是民生,是兼并,两人又将话题转到了财政方面:“陛下,不能只盯着北疆呀。国库就要入不敷出了。”
  国家并不是马上就要破产了,百年积累,当然不是一穷二白,只是近年来急剧的消耗,让整个财政显得相当吃力。皇帝听到这一条,精神为之一振。他与谢麟等人的商量的小阴谋,就是要“穷”。穷到你们都受不了了,看谁还反对开源!
  皇帝听了陈丞相这话,将眉头又紧了了紧,将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刻画得入木三分:“是啊!计将安出?”
  叶宁心头一紧,就怕这苦差使落到自己外甥头上。计将安出?唯有加税了吧?然而加税这话又不太好一口就说出来,总要来回推拒个几回,到“不得已”的时候才一锤定音。谁不知道加税要挨骂呀?挨百姓的骂呢,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会觉得痛心。但是你提出加税来,御史里的愣头青骂你,可是真要骂到面上的。
  丞相们一齐收声,皇帝看了未免叹息。如今的政事堂,比以前差远啦。搁到以前,虽然丞相们互相也要打个架,至少办事的时候有办法、有魄力不是?
  愈发不开心了起来。
  但是牢记着要“穷”,皇帝自己也不先提这个主意,只是忧心忡忡地道:“是要想个办法啦。”
  缺钱是这个国家的新课题,其余政务却都是常做的,丞相们处理起来就很顺手了。从灾情到河工,再到官员的调派,也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才让皇帝的心情没有那么坏。
  待议完了事,两府散去,皇帝抬笔写了张小纸条,封了送给谢麟。
  谢麟当时正在户部,北疆不管是开仗还是备战,是打胜还是打败,他都得往外掏钱!散朝之后,皇帝与两府议事,他就回去部里点款子了。因熟悉北疆事务,他对这一次要出多少钱已有一个预估,与两个侍郎通了个气,再召来主事等问库里的现状,定下了额度。
  小纸条来了。
  谢麟接到封了的纸条,回到自己日常理事的偏厅里才打开。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了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皇帝明确地向他表达了对政事堂的不满意。政事堂现在以叶宁为首,谢麟有理由相信,这份不满头一个就是冲叶宁来的。
  翻了翻手上的卷宗,发现今天的大事处置得差不多了,谢麟索性盯着纸条发起呆来了。想了半天,猛然发现——我还没有跟舅舅说圣上的处境啊!耐着性子坐到了今晚,谢麟从宫里出来,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拦住了叶宁的车,利落地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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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宁今天不当值,也早早地回到了自己家里,他也有一干幕僚,另有一些学生、部属,也凑上来在他面前露个脸,更有心腹要与他讨论事情。初掌政事堂,有无数的问题需要他来拿主意,当然要做出个样子来。
  心里正给要处理的事情排个序号,冷不丁的车里钻进个人来!叶宁吃了一惊:“什么人?阿麟?”
  谢麟天生不是走的大侠的路子,蹿得不太准,一头拱到了舅舅的怀里,将叶宁顶到车壁上了,甥舅俩滚作一团。一番翻滚,两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正好了衣冠,坐下。
  叶宁好笑地:“这是怎么了?户部库里空了?应付不来又要拨款子?”
  “嗤,”谢麟不客气地笑了一声,傲然地,“这也值得我愁吗?”
  叶宁问道:“那是什么事?”
  谢麟道:“有件事情,还是要提醒舅舅的。”
  “嗯?”难道是北疆的事情有什么猫腻?叶宁重视了起来。
  谢麟附在了叶宁的耳朵上:“那一天,我对您说的话,您就不觉得有点耳熟吗?圣上对您说过差不多的话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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