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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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画面蓦地从涌入他的脑中——小时候矮矮的他站在长长的队伍末尾,排队买鸭脖,闻着香味却不能买到,急的百爪挠心。
  眼前的香味和脑海深处的香味重合,钓出了一块小小的记忆碎片。
  第11章 提拉米苏
  阿初想顺着脑海中的一帧画面想起更多,可是无论他怎么拼命回忆,都只有那转瞬即逝的一个画面,前后全都串联不起来。
  那时候他多大,是学龄前、小学还是初中?
  是在哪个城市?是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吗?他努力想看清画面中的建筑和街道是什么样子的,然而只是徒劳。
  那家鸭脖店呢?又叫什么名字?阿初想看清招牌上的字,但那只是一帧记忆,又不真的是一张图片,不能放大了将所有细节看个清楚。
  阿初不停地吃着鸭脖,嘴唇很痛、舌头很痛、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但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正是因为这个鸭脖的味道,令他找回了一点点回忆,没准再多吃一口,就能又多想起来一点呢?
  米露做麻辣鸭脖,就是为了让阿初啃着发泄的。撕咬吸吮的动作,本身就可以减压,米露特地下了重料,比寻常的麻辣鸭脖更麻更辣上好几倍,保管只要吃上一口,就会被辣得涕泗横流。
  米露觉得阿初大概即使心中难受,自己也是不肯哭的,被辣哭之后趁机发泄一下,心里会痛快许多。
  只是阿初现在的样子,出乎米露的意料,让她有点被吓到了。眼睁睁地看着鸭脖已经下去了小半盘,阿初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米露连忙伸手阻拦,“阿初,别吃了,这么辣的东西吃太多,肠胃要受不了的。”
  阿初在米露的阻拦下,终于停下了手——他开始还在用筷子夹着吃,到了后面竟然直接用手——将手洗净后,阿初又默默地走回了房间。
  米露眼含担忧地看着阿初紧闭的房门,她想出来的辣哭发泄法,似乎不太管用啊。
  。
  如今米露家里只有手动打蛋器,但米露的动作显然相当娴熟,整只手臂带着手腕一起用力,打蛋器飞速旋转,只能看到一抹银色的残影。蛋黄在不断地撞击与搅动下被打发,变得越来越浓稠。水、细砂糖一起倒入锅里加热煮成糖水,直到沸腾。
  绵密洁白的细砂糖从袋子里倒出,化作一条细线,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落入锅里的水中。糖水咕嘟嘟地冒着泡,不停地向空气中释放甜蜜。
  等到糖水彻底沸腾后,米露啪嗒一声关掉火。打发好的蛋黄一边用打蛋器搅打着,一边缓缓倒入糖水中。蛋黄倒入完毕以后,继续用打蛋器搅打,足足有七八分钟后,蛋黄在手下打得发涨,蛋黄糊的温度也已经降下来,和掌心的温度相近。
  冷却后的蛋黄糊倒在大大的玻璃碗里,另一只碗里装入马斯卡彭芝士,用打蛋器打到顺滑,松软地无以复加。
  米露把蛋黄糖液和芝士混合到一起,吉利丁片掰成小片,用冷水泡软后滤干水分,隔水加热直至融化,倒入马斯卡彭芝士浆里拌匀。动物性淡奶油完全不是人造的植物奶油可以比拟,用打蛋器打发到软性发泡,也就是刚刚出现纹路的时候,香甜气息已经浓郁非常。一并倒入后,细腻的奶油慵懒地在木勺之下翻滚,被搅拌器拉近彼此的距离,直到亲密无间。
  金黄色的朗姆酒缓缓注入意大利浓缩咖啡中,混合成咖啡酒。米露许久不做甜品,这些原料都是现去附近的进口商品超市里买的,价格比大批量的网购贵上不少。好在米露现在也挣了一点钱,不至于买不起。
  米露取一片手指饼干,在咖啡酒里飞速地蘸一下,让手指饼干沾满咖啡酒,然后把手指饼干铺在蛋糕圆模底部。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直到蛋糕圆模底部铺满手指饼干,再倒入一半的马斯卡彭芝士浆。芝士浆上继续铺一层蘸了咖啡酒的手指饼干,把剩下的另一半马斯卡彭芝士浆也倒进去。
  米露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模放进冰箱,计算了一下时间,要过夜之后等明天早上在取出了。
  第二天米露起了一个大早,从冰箱里取出蛋糕,芝士将早已凝固透,轻轻松松地就可以脱模。纯粹的黄奶油表面撒上金棕色的可可粉,再围上手指饼干做装饰——
  提拉米苏就做好了。
  米露将提拉米苏切成小块,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上。
  辣哭治疗法没有用,不知道阿初吃点甜的会不会心情好一点。
  。
  提拉米苏是米露凭借现有的工具,能做出来的她认为最可口的甜品。
  她记得当初师父说过,她认为在家中做西点最幸运的事,就是提拉米苏的出现。因为这款热门甜点,那些曾经高高在上无法复制的顶级口味,真真正正的进入了寻常百姓家里。
  米露曾经并不理解,真正热爱烘焙的人,自然会备齐各种各样的专业器具,家里没有如此条件的人,也可以在西餐厅和蛋糕房享受到专业水准的美味。寻常百姓家里能不能做出顶级口味的西点,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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