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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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块楼板,宋诗意为他千里迢迢赶来北京致谢,虽说这声谢谢来得迟了些,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程亦川说:“谢谢这种话,留到将来再说吧。”
  “哪个将来?”
  “你的腿完全康复,重新站在亚布力的那个将来。”
  宋诗意一顿,没想到他又提了一遍。下午是她失态了,被生活磋磨得千疮百孔,又被现实打得万念俱焚,他问什么她就答了什么,后来想想,不免好笑。这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如果腿能康复,如果有机会重头来过,如果……
  她自己也知道,这腿是没法好起来了。
  孙健平当初找遍了队里能用的资源,把她从国内送去香港,最终也还是没能完全治好,程亦川的话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她好笑:“你还上瘾了?安慰的话,说一次就够了。”
  上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那家伙爬了起来,从床边的栏杆上探了个脑袋出来,“谁安慰你了?我是认真的。”
  宋诗意躺在床上,与那个脑袋对视着,他的眼神里有一种执拗的光彩,令她一愣。
  认真的?
  那人趴在床边,问她:“知道tomgilbert吗?”
  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她摇了摇头。
  “那澳大利亚的跳台滑雪运动员ashley呢?”
  “废话。”练滑雪的谁不知道?
  楼上的人露出小白牙,灿烂一笑:“知道就好。gilbert当年是她的康复医生,她受的伤比你严重多了,最后都照样拿了冬奥会冠军。你这点小伤小痛的,不在话下。”
  宋诗意错愕地望着他:“你是让我去找他?”
  可她上哪儿找去?
  程亦川一脸神气地伸出手指头,摇了摇,“nonono,我程亦川一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人我已经替你联络好了,就等你上门。”
  他把gilbert对她的病情评估说了一遍,明明是孩子气地趴在床边的模样,说话的样子却很专注。她从不知道他对她的腿伤竟知道得如此详尽,也没想到那句让她重头来过并非戏言。
  宋诗意怔怔地看着半空中的脑袋和那仿佛永远喋喋不休的嘴,半晌才开口:“你什么时候找的他?”
  “那晚你带我去吃涮羊肉的时候。”
  “怎么找到的?”
  她不是傻子,那样一个只在新闻报纸上出现过的外国康复医生,找起来有多费劲,又要走多少弯路?可程亦川竟只字不提,就这么凭空替她抓来了救命稻草。
  按照程亦川的性子,本该得意洋洋说一说自己是怎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远在欧洲的程翰动用了多么大的人脉,才终于找到gilbert,并顺利说服他接下宋诗意的案例。可他在半空中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张了张嘴,最终省去了那说不清的劳苦功高。
  她披散着头发睡在枕头上,素净纤细,黑发像朵盛开的花,越发衬得她面容苍白。
  没有了高山白雪,宋诗意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姑娘,二十五岁,也会哭泣,也有脆弱的灵魂。旁人一生中中能够受到的挫折,她也毫不例外要一一走过。
  程亦川俯瞰着她,收起了神气,收起了得意。
  他低声说:“信息时代,找一找,总能找到。”
  那并不是什么关键所在,关键的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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