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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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碍人早证菩提的业障可化为具体形态,那大概就是靳浮白此刻满是爱意的样子。
  难怪都说,“荆棘丛中下足易,月明帘下转身难”。
  她在心里轻叹着想,真的是太难了。
  折腾一趟,逛了一大圈,向芋就只买了两盆巴掌大的花。
  一盆仙人掌,一盆仙人球。说是好养活。
  车子停在市场外的停车位里,靳浮白和向芋十指相扣,一人手里拿着一盆绿植往外走。
  向芋无意间用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扭头看了几眼。
  那是一个混血女人,阳光下眼睛颜色如同琥珀。
  女人身边有男伴,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过去,她怀里抱了好大一捧尤加利里,隔着两三步远的距离似乎都能闻到那种安静不刺鼻的浓郁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向芋忽然想起那次在饭店偶遇李侈和李冒。
  李冒用他那沙哑的嗓子,讲鬼故事似的,讲了一个叫卓逍的男人和一个法国混血女人。
  向芋还想起,四合院里用加湿机器和恒温机器,烧钱养在高级乐器里的植物布景。
  她收回视线,没头没尾地问:“那架钢琴还在吗?”
  市场里摩肩接踵,嘈杂不绝于耳,靳浮白没听清,弯了弯腰,像要把耳廓递到她唇边:“说了什么?”
  “钢琴,钢琴还在吗?”向芋提高声音。
  她这问题问得靳浮白一怔,沉默了十几米的路程,才问她:“是说那架种花的钢琴?”
  向芋点头:“我想去看看。”
  都是市中心内的老城区,距离不算远,一脚油门的事儿,靳浮白开车往四合院走。
  车子和上次来时一样,停在胡同外,去年在修缮的地方已经是刻意复古的石墙。
  还是胡同里更好,有种自然老旧的时光感。
  可惜那座院子是锁着的,不像上次来,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上次来时是夜里,没看仔细,现在看看,门口的石狮子都有些风化掉了。
  向芋扒着锈迹斑驳的门把手,顺着门缝往里看:
  那些乐器还在,只是加湿机器和恒温机器似乎停掉了,植物干枯死亡,连苔藓都已经变成枯草色。
  那些惹人喜爱的蕨类叶片全都不见了,一片残骸。
  她皱着眉扭头,问靳浮白:“不是说这院子是那个卓逍给爱人买的吗?打理成这个样子,回去真的不用跪搓衣板?”
  “谁知道呢。”
  他们说完这两句对话,忽然沉默下来。
  一阵风轻轻吹过,向芋短暂垂眸。
  彼此都想到,也许不是不打理,而是没有办法打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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