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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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闻舟盯着他,舔了一下嘴角。
  “拿走,”费渡十分大方地摆摆手,“连身再心,买一送一,不用找零。”
  骆闻舟:“……”
  他无言以对片刻,仔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耳根居然有些发热。
  别墅里的矿泉水都过期了,两个人只好找了个水壶自己烧开,费渡不知从哪翻出一块陈年的普洱茶饼,用锥子敲下几块泡来喝。
  “我刚才想起来了,第一次我无意中钻进费承宇的地下室,中间他正好回来,我钻进了书柜下面的小橱里,但他当时其实没有进来,因为他好像刚走到门口,楼上我妈就犯了病,狂躁地不知道打烂了什么,费承宇骂了一句,匆忙出去了。”费渡动作熟练地洗了茶,随即用泡了第一水,浓郁的茶汤很快散出味来,他兜起茶叶的过滤网,给自己和骆闻舟一人倒了一杯,“我趁机跑了。”
  骆闻舟:“你妈妈呢?”
  费渡沉默了一会,手指转着滚烫的茶杯:“不知道,我躲进房间了,没敢看——你不是去接陆局了么,怎么样?”
  一提起这事,骆闻舟就是一脑门的一言难尽,他仰头往后一靠,好一会才有气无力地把这颠覆三观的一天说了:“现在不清楚,有事陶然会给我发信,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朗诵者……”费渡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茶杯,“这么说,方才来找我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人了。”
  骆闻舟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什么?”
  费渡琢磨自己的事,没注意到骆闻舟的脸色,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方才出门的时候遇到个出租车司机,应该是专门在那等着我……呃……”
  骆闻舟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从头到脚把他检查了一个遍,发现连一个多余的线头也没有飞出来,松了口气的同时,骆闻舟一把火从脚心烧到了头顶:“我让你小心一点,你他妈当我说话是耳旁风!费渡我告诉你,你要是……你……”
  他气得语无伦次之余,竟然忘了词。
  费渡一愣之下眨眨眼,双手拢起骆闻舟青筋暴跳的手,手掌一合,一双桃花眼十分无赖地一弯:“师兄,我爱你。”
  骆闻舟:“……”
  每次都来这套,连花样都懒得换!
  随即,费渡略微正色下来:“我的人跟过去了,不过那个司机跟我说,我曾经见过他的‘老师’。”
  “我来找你的路上得到一个消息,”骆闻舟说,“张局说,第二次画册计划不是他命名的,现在调查组的视线转移到了燕公大上,特别是……”
  “我那个暴脾气的导师?”费渡问。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陈振的举报信吗?”骆闻舟说,“能直接递到上面的,肯定有话语渠道,潘老师曾经当过刑警,后来又成了业内权威,人脉颇广,他有这个渠道——而且他对范思远留下来的一些课题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兴趣,甚至写到过内部教材里……”
  骆闻舟略微一顿,摇摇头:“说你见过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
  “不,应该不是,”费渡想了想,随即,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老骆,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个忙。”
  第153章 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
  燕城周围也有被大城市吸干了骨髓和劳动力、二十年如一日不肯发展的小村镇,肖海洋自己开车过来,因为眼神不好,有坑就掉,把自己颠了个面无人色,一下车还被地上的碎冰渣滑了个跟头,一瘸一拐地被一条很没素质的大黄狗尾随了半个村,终于见到了事先联系过的当地民警。
  民警赶走了学瘸子走路的大黄狗:“当年那个事情我记得,老孙家有俩儿子,老二家生的是个丫头,就老大家里这么一个宝贝孙子,独苗,惯得不像话。那年,那混小子为着修房子的事,可能是嫌他二叔不愿意给钱,觉得自己是正根,全家的东西都该是他的,反正一帮亲戚过年也闹得挺不痛快,没两天,老二家那女孩儿就掉进冰窟窿里淹死了,才三岁,捞出来都没有人样了。”
  民警把肖海洋领到了一个小派出所,管户籍的没有单独办公室,就在旁边隔出一个小房间,挂了个牌,里面有个女警正在值班,她对面坐着个老头,不知是来开什么证明。
  民警打了个招呼,直接进去,翻出已经准备好的档案,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就是意外死亡的女孩她爸,孙家老二,叫孙健。”
  肖海洋顾不上流出来的鼻涕,用力吸了一口,仔细看了看,找出龙韵城那个假保安“王健”的照片:“您给我看看,这是一个人吗?”
  假保安“王健”老了恐怕不止十几岁,整个人暮气沉沉的,两颊的骨头变了形状,脸上的肉缺乏支撑,一起垮了下来,鼻梁则高得不甚自然,凸起的软骨几乎要破皮而出,显得眼窝越发的深陷,有些阴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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