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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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盛帝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他不想去关注罢了,现在被五娘这么一提,叫他想要把事情大而化之都不行:“皇后这次是受了罪了。”
  五娘叹了口气:“皇后是您的妻子,夫妻一体,想必皇上会给皇后娘娘一个公道的。”
  韩氏这会已经被松绑了,她抽噎着说:“皇后娘娘召臣妇进宫,臣妇幸喜极了。臣妇多年未进宫,年纪又大了,宫里的规矩有些就记岔了,便失了礼数。皇后娘娘跟昭亲王妃教导臣妇教导得极是。只是臣妇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才跪了半个时辰就顶不住晕倒了,臣妇无意伤了皇后,臣妇罪该万死。”说着韩氏就开始不住地朝他们磕头。
  五娘不等皇帝开口,就讽刺道:“你是罪该万死,像你这样数典忘祖的东西的确不该活在这世上。韩氏一族被灭,皇后娘娘一夜白头,而你这个出自韩氏的外嫁女,韩家才将将过了头七,就迫不及待地穿红戴绿。皇后娘娘原本就因为失了族人而悲痛欲绝,可你这般作为更是让她痛心入骨。”
  说到这五娘也适时地流泪了,哽咽道:“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心疼她,”她朝向皇帝,双膝跪地:“皇上,奉国夫人赵韩氏,罔顾先帝对她的期望,藐视皇后,是为不忠,不敬祖宗不畏人伦,是为不孝,像她这种不忠不孝之辈,怎可堪‘奉国’二字,为天下百姓之表率?皇上,还请您给韩氏一族,给您的皇后,给大景百姓一个交代。”
  “说的好,”昭亲王跟肃亲王进入坤宁宫后,就来到五娘身边,拉起她,训了句:“你又没做错,跪着干什么?”
  五娘抽出袖子里的帕子,轻轻拭擦了脸上的泪:“你怎么来了?”
  昭亲王看向皇帝说:“本王过来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了本王的妻子?”
  第53章
  景盛帝被昭亲王这么一看,是窝火得很,一个个的都无法无天,见了他这个皇帝也不行礼,真当他是个软蛋不成?他刚想开口训斥,眼角余光就扫了跪伏在一边的韩氏,瞬间就要出口的话被拦在了嗓子眼,舌头一转就变成了:“你们来得正好,也听听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说着他就准备让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叙述事情的经过,不过却被五娘给打住了:“皇上,您也是刚刚来听了奉国夫人的一番简述,就断定奉国夫人刚说的那些话就是事情经过,是不是有失偏颇?”
  景盛帝真的很想把这个一直叽里呱啦的妇人的嘴给堵上,只是看了看挡在她前面的昭亲王,就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既然九弟妹认为朕有失偏颇,那为了公允就请九弟妹来说说这事的经过吧。”
  “倒不是臣妇认为皇上对这事会有失偏颇,只是臣妇怕皇上看到奉国夫人这副可怜又含冤受屈的样子,会真以为皇后娘娘跟臣妇合起伙来欺负了奉国夫人。那到时蒙受不白之冤的就成了皇后娘娘跟臣妇了。臣妇倒是无所谓,毕竟臣妇有我家王爷替我作主,臣妇不怕的。倒是皇后娘娘,”说到这,五娘又拿起手中的锦帕按压着眼角:“刚失了族人,又无辜被自己的姑母冠上不敬长辈之名,就实在是冤得很了。”
  景盛帝深吸了口气,他现在只恨当初瞎了眼,才会一时心软,把这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放进昭亲王的选妃名册中。
  肃亲王虽见过五娘,但只知其精通商道,却没想到她嘴皮子也这么利索,竟把皇帝说得哑口无言。老九也幸亏有她在身边筹谋着,不然只怕现在的日子也没这么好过,那今日对上赵寅,就没那么中气十足了。
  肃亲王看着站在老九身边的五娘,笑说:“九弟妹说的在理,那就请九弟妹为我们几人解解惑吧。”
  五娘早就注意到跟她夫君一起进来的男子了,不用看其他,只看腿,就能猜出他是谁了,她朝男子微微福了一礼:“既然三哥开口了,那为了皇后娘娘清白,我自是义不容辞。”
  五娘扭头看了看脸色不好的景盛帝,后就调转目光投向跪着的韩氏:“臣妇回京几日之所以一直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就是因为韩国公府一门无辜惨遭奸人杀害,臣妇心中痛惜无奈,只恨那奸人手段毒辣、残忍,没能给……给韩国公府……留一条血脉,”说着她面露痛苦,紧皱着眉头,一手抵在心口处:“臣妇想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但又不知见了皇后娘娘该说些什么,该如何去安慰皇后娘娘?”
  昭亲王看着他小媳妇演上瘾的样子,不禁在心中直乐呵,看来她今天是一定要扒了韩氏的一层皮的,不然估计要有的闹腾了。也好,没了那层皮子,韩氏也只不过是个妇人。
  “今天臣妇来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一见皇后娘娘,臣妇……臣妇,”五娘眼泪又下来了:“皇后娘娘今年才不过四十出头,怎么就白了头呢?臣妇犹记得四年前离京之时,皇后娘娘还貌若二八之龄,将将四年而已,可知韩氏一族被灭,对皇后娘娘的打击有多大,说是切腹割心之痛都不为过。可奸人至今逍遥法外,叫皇后娘娘如何能宽心?”
  景盛帝听五娘说皇后一夜白头,他才稍稍扭头看向躺在榻上的皇后,果然原本乌黑油亮的发里,藏了不少银丝,就连曾经浓密的发都稀疏了不少,他有多久没来看过皇后了?
  看着皇后紧闭着眼睛,但她的眼泪却一直从眼尾往外渗出,嘴唇颤抖,但依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放在锦被上的那只手,紧握着,青筋暴起。突然之间,景盛帝竟有一种想要逃出坤宁宫的冲动,可是他还不能。
  五娘继续叙说着:“正当皇后娘娘在为韩氏一族的惨死悲痛欲绝之时,奉国夫人韩氏竟打扮成这副样子来见皇后娘娘,就连臣妇看了都气恨至极,更何论是皇后娘娘呢?奉国夫人虽已外嫁多年,但没有韩国公府岂会有她今日?没有韩国公府给她的脸面,她会成为奉国将军府的老太君?她凭什么,就凭她有一位出身舞伶的生母吗?”
  五娘看向景盛帝,有一股凌然之气,语气极其强硬地说:“错,她韩秋儿凭的是韩国公府,”她双目微红含着泪:“她给皇后娘娘请安,呵……,就微微屈了下腿,皇后娘娘还没来得及吭声,她就起来了。皇后娘娘没说什么,是我,是臣妇实在忍不下去了,才斥了一嘴,说她没了规,臣妇就想问问在场各位,臣妇有做错吗,皇后娘娘有错吗?”
  昭亲王第一时间给了他小媳妇底气:“你没错,你做的极对,皇后娘娘性子软,你没看到便罢,看到了就自是不能让她被人给欺辱了。”
  肃亲王点头认同:“皇后乃一国之母,怎么能被一臣妇这样对待?”说着他还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一边没吭声的赵寅,后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韩氏:“赵将军你说对不对?”
  赵寅也就是在进殿的那一刻看了一眼地上的韩氏,在看到韩氏身上的那件紫红色罗裙,他就知今天这事难了。现在这昭亲王妃又是哭又是长篇大论,把韩氏忘祖这一点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韩氏虽是外嫁女,不用为韩家守孝,但这次韩氏一族被灭,本就是震惊天下的惨案,韩氏在这档口穿红戴绿简直就是找死。
  早知今天这般,当初他就不该下令诛杀韩氏满门,现在不但没拿到京禁卫,还处处受制于人。赵寅沉声回答:“王爷说的是,我替母亲向皇后娘娘赔罪,”说着他就准备朝躺在榻上的皇后拱礼。
  不过被有靠山的五娘给拦住了:“赵将军请慢,我的话还没说完,奉国夫人可不单单只犯了这一个错。”
  赵寅很确定他不喜昭亲王夫妻,这俩夫妻太张狂:“那就请昭亲王妃继续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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