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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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站住,”韩氏见他要走,也不再唱苦情戏了:“这事你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你什么意思?”韩国公侧身看向她。
  “你不做,我就让皇后做,”她冷笑着说:“哥哥,您觉得皇后会做吗?”
  韩国公走到韩氏面前:“你是不是以为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他看向韩氏那双不见老态的眼:“你很聪明,知道太后不动你,不动皇帝,是因为她没有证据。你是不是以为先帝真的把尾巴扫得干干净净,你以为真的就没有证据证明皇帝是个孽种吗?”
  韩氏不笑了:“你什么意思?”
  韩国公也不跟她绕弯子:“你要不要也给哥哥分析分析,哥哥要是拿那证据跟太后换韩氏那些无辜人的命,你说太后会不会换?”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韩氏完全不信韩国公的话,韩国公知道那事,还是她告诉他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我是没有,但有人有,”韩国公杵到她耳边说:“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玲儿?”玲儿是他的嫡妹,可惜已经去了。
  韩氏瞬间瞪大了双目:“韩玢玲?”
  第36章
  韩国公见她这惊讶的样子,竟觉得十分讽刺:“在你眼里,玲儿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妇人,可是你自己呢?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除了愚昧无知,还心若蛇蝎,你比玲儿差远了。”说完这话,韩国公就甩袖走了。
  这次韩氏没有再阻止韩国公离开,她眼神带着怨毒,双手的指甲几乎扣进了肉里,咬牙切齿道:“韩玢玲,你活着的时候折磨我不够,死了还不放过我。我韩秋儿发誓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韩氏踉踉跄跄地走到榻边,撑着炕几坐在榻上。她问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离她而去?先帝说爱她,可是后来等她年老色衰了,他就不再跟她提爱了,到最后甚至跟她说他此生最愧对的就是周作灵跟那个枉死的孩子。那她呢,她无名无份地跟着他,她算什么?
  想到这里韩氏双目赤红,凭什么,周作灵她凭什么?她出身就享尽荣华富贵,出嫁后更是母仪天下,尊贵无极。她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先帝到临了了还要极力补偿她?
  可是她韩秋儿呢,生母是个卑贱的舞伶,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她父亲的床,偷偷摸摸地生下她。可老天不长眼,竟将她生成了女儿身,她生母一心指望着生个儿子,好在国公府立足。她虽被韩国公府承认,但因为生母的身份,始终不得她父亲喜爱,嫡母对她更是不闻不问。
  她生母除了教她如何献媚,教她女子天生就该柔弱,其他的是什么也没教她。在韩国公府,她活得甚至不如嫡母身边的一个得脸的奴才好,她什么也没有,谁也不能指望,只能靠自己。
  韩氏永远都忘不了她第一次见到周作灵的时候,她有多狼狈,多不堪。那时的周作灵才九岁,是那么的漂亮美丽,那么的大方得体,那么……那么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可她始终应付自如,没有一点胆怯。
  而她韩秋儿呢,八岁的她第一次穿上了新衣裳,第一次能够参加春宴,她很高兴很开心,她连摸自己身上的衣裳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衣裳给摸坏了。可是她所有的喜悦在她被韩玢玲失手推进湖里的时候,就都化成了怨恨。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那么的狼狈?
  八岁,她第一次学着她姨娘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小声哭泣,可是那些人只会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安慰她,也没有一个人说韩玢玲一句不好。就在她冷地发抖的时候,周作灵拿了她的披风给她,还故作好心地给她围上。
  韩氏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身上的那件披风,摸在手里是那么的丝滑,那么的柔软,从那一刻起,她就羡慕甚至嫉妒周作灵。她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周作灵却可以随手拿来给她。她想要过跟周作灵一样的生活。
  之后的几年里,她极力的讨好奉迎周作灵,可是她却总是对她很冷漠。
  周作灵十四岁,到了议亲的年岁,京里的几个皇子都盯着她,毕竟她父亲手握西北大军,娶了周作灵就等于娶了西北军。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借着周作灵的边勾搭上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
  所有人都以为她算计了奉国将军赵毅,其实他们都错了,她那个时候已经搭上太子了,怎么可能再去算计赵毅?
  是赵毅算计了她,赵毅喜欢的是周作灵,可是因为他已有嫡子,原配已逝,镇国侯府的嫡长女是不可能嫁于人做继室的,更何况赵毅手中有兵权,镇国侯府更是不可能跟他牵连在一起。
  赵毅知道周作灵是内定的太子妃,所以为了给周作灵扫除她这个障碍,就勉强收了她。赵毅娶了她之后,就再没有纳过妾室,外人还以为他有多敬重她多喜欢她,其实那都是假象。赵毅怎么可能会爱她,厌恶她还来不及。
  先帝出行遇见她,那的确是个巧合,不过想到新婚不久的周作灵,她就牟足了劲勾引先帝,终于引得先帝心痒难耐,跟她行了周公之礼。一开始她只想恶心恶心周作灵,可是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发现她有了身孕。
  当她发现她有孕之时,她惊喜不已,觉得老天终是待她不薄。有了这个孩子,她想要什么没有?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先帝是个孬种,就因为周作灵的父亲在京里逗留,他就前怕狼后怕虎。她都说了赵毅常年不在京里,她可以诈死,带着孩子进宫陪他,他一个太子纳个妾不是很正常吗?可他愣是不同意,他不敢。
  因为先帝的不配合,她不得不想办法算计回京述职的赵毅。她千算万算,也总算没白费功夫,她的孩子终究顶替了周作灵的嫡子。先帝原还想着留着周作灵的孩子,把她的孩子抱进宫充作周作灵怀了双生子,可是她怎么可能会让周作灵生下嫡子?
  韩氏回忆着过去,又想到现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她生的,就心酸不已。为了她儿子的皇位,她费尽心机,可周作灵什么都没做,却坐享其成,凭什么,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韩氏痛哭流涕,她是替自己哭,她越想越不甘心。她自先帝死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周作灵那贱人自成了太后,就更加盛气凌人了。这叫她如何忍得,如何才能忍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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