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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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翡喝了一口水,杯子离开唇边时,外头进来一人。
  此人跟容翡年纪不相上下,穿着打扮俱不同寻常小厮,显然在府中地位不一般。甫一进门,便噗通跪下,重重磕头,额头抵在地上,久久不抬,哑声道:“常德无颜面见公子,公子传唤,方敢来请罪。常德失职,害公子历经此难,实乃死罪!常德愿以命赎罪。日后不能再伺候公子,还请公子多珍重。来生做牛做马,再报公子今生知遇厚待之恩。”
  言毕,又是重重一磕,额头即刻渗出血来。
  此人名唤常德,自小随侍容翡左右,性稳而聪,甚得重用。跟随容翡多年,潜移默化习得几分真传,办事向来利落稳妥。此番却出了个重大纰漏。
  此次容翡暴病,并非偶然,牵扯甚多,其中一环,便是院外受杖刑那三人。其中阿富与阿贵两兄弟,正是前年常德亲自招进容翡院中,近身伺候。
  不管阿富阿贵是两年前便有人埋下的暗线,还是近日方被收买,无论如何,人是常德选进来的,又属他管制,他怎样都难逃其责。
  “该先剪了你这条舌头。”容翡淡淡道。
  常德伏在地上,不敢一言。
  “念你跟我多年,你的脑袋暂且先留着,若有下回……”
  常德万没想到竟捡回一条命,当即大喘一口,差点晕过去:“万万不敢,绝无下回。谢公子大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出去,自领三十杖。”容翡道。
  常德叩头,忙应是,却听容翡又道:阿贵杖五十,挑了手筋,扔到城外。“
  五十杖对青年而言,尚不致死,若挑了筋,扔到城外,是死是活,便看其造化了。
  阿贵是那小一点的青年。
  其兄阿富脑袋软绵绵垂下,已然气绝。阿贵五十杖后,奄奄一息,口中布巾脱落,几人钳住他手腕,一柄尖刀向下一插,再往上一挑,阿贵发出惨叫,昏死过去,旋即被人拖走。
  常德自己趴到凳上,咬牙挨打。
  距容翡醒来,不过短短片刻,却是两条人命,废了一人,杖了心腹。观那容翡,却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全不当回事,杀一人两人,对他而言,如捏蝼蚁。
  容府众人多少了解自家世子脾性与手段,但这般现场观摩却是头一回。今日所惩治之人皆是府中奴仆,其用意不言而喻。几位姨娘还好,一众下人皆被震慑住,脸色煞白,心有戚戚焉。
  常德挨完三十杖,由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过来,在门外磕了两个头,道过两日再来伺候公子,方捂着透出血迹的臀,再被扶着离开了。
  其他人也趁机纷纷告辞,走了个干干净净。
  明朗也想离开,不停扯安嬷嬷衣袖,安嬷嬷却不让她动,低声道:“走不得。”
  偷偷的走,偷偷的走。明朗心中哀叫。
  但她身份特殊,能偷偷走到哪里去,想必前脚走,后脚就会被寻到,到时反而有失规矩。
  胡医正开好药方,让下人们去煎药,又叮嘱几句,方离开。房中只余容夫人林嬷嬷,明朗与安嬷嬷几人。
  容翡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显然刚刚也颇耗心力。
  容夫人道:“你的正事办完了,该我的正事了。”
  容翡睁眼:“母亲请讲。”
  “今日起,至少三日内,你不可再管任何事。唯一要做之事便是好好养病!”容夫人拿出母亲的威严来,正色道。
  这话显然在容翡意料之中,他点点头,应承。
  容夫人看看容翡,又道:“这几日你依旧在房中静养,由那姑娘陪着。”说着往门口示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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