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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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把现在我和曲歌的状态对她讲了一遍,她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们啊,总是阴差阳错。胜男,有时候有些事情你得放下。就像当初我和冯毅一样,他等了我那么久我们才在一起。其实后来想想,当初何必那么纠结呢。早点在一起,还能早幸福几年。你说呢?”
  我笑了笑,我说:“还是有条界线在的,能跨过去,就能在一起。跨不过,就算在一起也是牵强。”
  我抽空去了陵园,去看了看感觉隔了一个世纪之久的顾永源。看着墓碑上他的照片,我觉得他好像在对我笑,他好像就在我身边,他离我那么那么近。
  我在他墓前放了一束花,我轻轻地对他说:“你在那里还好吗?是不是过得很好?为什么都不托梦给我?是已经忘记我了吗?”
  我又对他说了我和曲歌的事,我说:“驴头,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择?”
  微风轻轻地吹过,他坟上长了零星的杂草,我上去一一地拔去。冯毅告诉我,他经常会来看看他,觉得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
  冯毅还告诉我,有一次他在梦里梦到了他,他脸上没有疤,还是那么帅,他站在他面前笑着对他挥手告别,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听了,更觉得心痛。驴头,为什么你不来和我告别呢?
  我在回省城的最后一天晚上,许是因为我去过,所以他来了吗?我在时隔那么久之后,终于再一次梦到了他。梦里,他居然陪着我坐在我从前在家里最爱坐的山坡上,山上开满了红彤彤的杜鹃花,他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我忘记了我们梦里说了些什么,因为我们说了许多许多的话,后来,他突然从我身边飘走,像一团云一样越飞越高,我沿着山顶一路追着,我不停喊着“驴头你慢点你等等我”,他却一直在往上飞着,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终于,我看到他挥了挥手,然后,他再也不见了……
  我醒来脸上一脸的泪,我在梦里惊慌地哭了,他真的来对我告别了,他曾经说过有朝一日陪我去家乡看看的,他这是来还愿来了吗?还是来对我说再见的?他变成天使了吗?他是想告诉我他一切都好吗?
  我拼命地回忆我们梦里说过的话,却发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些什么,我竟然一句都记不起来了。这让我懊恼不已。
  临走前,我把我的梦告诉了冯毅,冯毅听完沉思了一会儿,拉着我到一边,对我说:“胜男,在我老家有一个说法。如果在世的亲人一直惦记着死者,死者的灵魂就无法超度无法顺利转生。所以,你放下执念吧。他既然已经来向你告别了,你也是时候放下一切了,你说呢?”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和陈珂送我去了车站,上车前我回头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手牵手的幸福模样,轻轻地挥了挥手,再次踏上了回去省城的路途。
  ☆、第九十五章 人非
  这一次回c城,我没有告诉曲歌。三天的时间太过仓促,一来我想好好陪陪陈珂,二来办理一些c城房子的杂事。所以,他并不知道我回来过。
  后来,大概是冯毅偶然向他提起我回来c城的事,从没有发过朋友圈的他,破天荒在朋友圈里更新了一句:“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我看着那句话,心狠狠疼了一下。之后没多久,他又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我想,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你心里,我始终不如一个普通朋友,是吗?”
  我心里明白他是因为我回去没有找他而心有芥蒂,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如今话语里的卑微,让我莫名地心疼。曾经在我眼里无比骄傲的那个男人,怎么也渐渐被爱情所蚕食成了这番模样?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我给他回复了过去。
  “或许你的心早已经疏远了。呵呵,我早该明白。”他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伤感。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我心里也是一片黯然。
  “也许,是时候该告别了。是这样么?胜男?”他很快又回复了过来,相隔百里,我却能够感受到他话语里深深的无奈。
  我看着这一句话,心更加地疼,却始终觉得无力。那种感觉,就像烈火被大雨淋过一样,虽然眷恋曾经熊熊燃烧的火焰,但想重燃起同样的火苗,终究是无力了。爱着爱着,竟爱到了绝境,开到荼蘼,花事了。
  “不说再见。”我闭上眼靠在了椅子上,想了许久,只给他回复了这么四个字。
  “好。不诉离殇。”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他回了我这么一句话。
  自此,我们竟真的再也没有联系。他没有再问候过我,亦没有发过我任何信息。我一咬牙,竟狠心把自己的朋友圈对他屏蔽。从此,情缘斩断,君已陌路。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孟庭苇的歌里唱的那样:“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只好对你说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最深沉的告别,竟让人如此惆怅又无言,没有不舍,没有纠缠,就是他说走了我说好,仅此而已。
  我以为我们真的从此别过,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了,却并不曾想过,有些感情在时间的长河里会慢慢酝酿不断催化,最后竟溶于骨血,成为一生都无法割舍的情愫。
  2013年底,我刚踏上回老家的列车,宋松一通紧急电话打了过来:“胜男,你别回老家了。回c城吧,曲歌住院了!”
  当时,我正拿着重重的行李箱使劲地跟着人群艰难地上车往卧铺的车厢内挪移,宋松的电话直接让我愣在了原地,后面的人不断催促不断往里挤进来,突然间不知道谁的一只行李箱因为举得太高没接住,就这样直直地砸到了我的头顶,我的手机因为这强烈的撞击掉在了地上,我整个人被砸得眼冒金星,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摔在地上摔成了粉碎,鼻子里的鲜血也不断地往外涌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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