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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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阳一把把方洵捞回来,然后搂在怀里笑着看她垂死挣扎:“吃个甜品也能有这么大反应,至于么?”说着用胳膊紧紧箍住她走到厨房,示意她打开冰箱门,然后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小块抹茶慕斯放在盘子里,方洵立时瞪大眼睛,一偏头正好瞧见挂在他嘴角似笑非笑的一丝戏谑。
  妈蛋,真的是吃甜点!!!
  看着她一脸窘迫的认真劲儿,胤阳哧地笑了:“诶,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小说写多了,这想象力简直丰富到泛滥啊。”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方洵窘迫的别过头,妹的,我恨抹茶慕斯。
  胤阳将手中甜点放下,伸手敲敲她额头:“唉,你可真是傻的可爱。”突然手指一顿,仔细看了看她脸色,然后将手背贴在她额头,正色道:“你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啊?”方洵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逞强道,“没有啊。”其实两人被雨淋了一场,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觉得不舒服,尽管洗了热水澡,换上干净舒爽的衣服,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冷,刚刚吃过饭,喝了碗热汤已经觉得好多了,没想到头还是这么烫。
  “还说没有。”胤阳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恼意,他微微俯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再次确认了她身体滚烫的温度,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进卧室放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
  她挣扎着要起来:“真的没事。”却被他一把按住,盯着她的眼睛严肃道,“你再乱动一下试试。”
  方洵本想说,试试就试试。她的这种固执和反叛是藏在骨子里的,表面顺从,内心却埋着不安分的躁动因子,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越是好奇,越是非做不可,从前经常把秦朔惹的生气,他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可不知怎么,她没办法对胤阳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如果真的尝试挑战他,那么败下来的一定是她自己,因为胤阳一定不负她所望,做出叫她痛惜悔恨哭天抢地的事来。
  她老实躺在床上,眼睛一闭,双手一摊,做出任君采撷的样子:“好吧,我不动,你随心所欲吧,咳咳,不用顾及我是个病人,放手来吧,咳咳咳。”
  方洵的样子很得意很自信,她一副要咳出老血的模样,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不能老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得教他知道厉害,得有所顾忌才行。不给点厉害瞧瞧,他就要凌驾在她身上了。
  等了半天没动静,没有失落的叹息声,也没有隐忍不发的怨气,她有些纳闷的张开眼睛,胤阳果然没有一句废话的凌驾在她身上,无限放大的一张俊脸眼看就要贴下来。
  !!!!!!!!
  她还是个病号啊!!他居然这么残忍?!!对一个病人也下得了手?!!上辈子是欲求不满死的吗?!!
  “啊!!!”方洵赶紧伸手撑住胤阳要压下来的身体,惊恐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他薄薄的唇角突然勾起一个微笑,轻巧的挪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如墨的头发下有些茫然和仓皇的眼神,不禁轻笑出声:“你不是让我随心所欲么?”
  “我……”方洵苦着一张脸,瞬间败下阵来,“我开玩笑的。”
  他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伸手划过她鼻尖,有些宠溺的笑,“看你还不老实。”
  “老实,我老实。”方洵赶紧讨好的笑着。
  胤阳敛起笑,修长的手指放在她清浅的眉上,从眉头到眉梢一遍一遍仔细勾勒,像是在认真描绘一场遇见的圆满和美好。慢慢俯身,在她额头温柔的落下一个吻,然后埋首在她颈间,贴着她滚烫的锁骨,低低的喘息着,感到她柔软的身体不自觉的收紧,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他的呼吸乱了,心绪也乱了。方洵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胤阳,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在她全身蔓延,酥酥痒痒,又充满甜腻温暖的味道,那是胤阳的专属味道,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清楚感受得到。许久,他才慢慢起身,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汹涌的占有欲,满满的都是疼爱。
  心里一股暖流淌过,她几乎要在那样的目光下弃械投降。
  “胤阳,我……”
  “别说话,我去找药。”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寂寞难耐的煎熬。
  方洵眼巴巴的看着胤阳下了床,看着他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来,又去倒水,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觉得发烧这件事真是来得太没有公德心,太混蛋王八蛋了。
  胤阳看着方洵吃了药,然后扶着她重新躺好,又摸了摸她额头,才发觉她眼圈有些泛红,眼底渐渐弥漫上一层水雾,虽然极力控制,却还是叫嚣着要流下来,这一刻的她仿佛卸下所有坚强,取而代之的就是浑然不加修饰的软弱,胤阳微微一怔,抬手拂过她眼角,指尖移开处有淡淡的泪痕,一贯沉着的心猛地收紧,他急道:“怎么哭了?”
  她急忙摇头,咬着嘴唇不肯多说,其实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在外面求学,身边虽然有同学陪着,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嬉闹玩笑,但一个人在外面的日子永远都是未曾经历的人无法想象的寂寥和辛酸。
  那时她便懂得,孤独,并不是无所事事的夜晚一个人看着电影吃着泡面的那种感觉,而是病了的时候没人知道,痛了的时候没人知道,已经支撑不住将要倒塌的身体与灵魂,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来扶住那种冰冷的恐惧感。从前她有秦朔,她觉得那是出现在自己平淡生活里的一抹亮色,后来这抹亮色消失了,她又重新回到孤独的彼岸,辛苦等着岸上凋零的枯枝再开出新的花朵,却忘了瞧见,原来岸的那一头,太阳花早已成片的绚烂。
  像这样病了的时候有人陪,有人照顾,摸着她的额头关切的问一句:“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已经有多久,多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她的身体往下陷了陷,将脸深深的埋进被子。
  胤阳将眉头皱的更深,却没有再问下去,这个女孩是这样,表面装的坚强,其实心里比谁都脆弱,都需要关心和呵护,却从不肯表现给别人知道,总是倔强的想要自己守住自己的那一点坚持,让人心疼却又没有办法。他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将她盖得严实,然后在她额头极轻的落下一个吻:“睡一觉,明早醒来就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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