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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不挂的女孩子站在衣冠整洁的男人面前,本该有的屈辱与羞赧全然不见。
  在他面前,献媚犯贱竟变成了本能,变成了理所当然。
  但转念一想,对他而言,自己的价值不就如此吗?
  人命不分贵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胸腔里突然凝积起一种荒谬的情绪,让她倏忽清醒,自己才是人世间最可怜最可悲的笑话。
  那种感觉不是撒谎后的心虚,不是违抗他的胆怯,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依恋与不舍。
  她可以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由性生爱是不可控的。生理上的欲望与心理上的依赖结合发酵,这种感情通常爆发于性高潮来临之时——让她欲生欲死的每个瞬间。
  可她不愿承认,当得知荀恪的死与他无关,而自己也下定决心离开这栋别墅,不再依附他苟活于世的时候,她是不舍的。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她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但很快,她转移了视线,她害怕那充盈了情意的赤裸眼神出卖自己。
  或许是浴室里过高的温度让她开始缺氧,也或许是他的气场过于压迫,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初久不自觉地往后退,和他拉离一些距离。
  直到退至墙角,她才觉得怕了怯了悔了,双腿发软,抵着墙的后背缓缓下滑,她坐在了地上,蜷缩着的身体笼罩于他的身影之下。
  他蹲下身,手指轻抚她泛红的眼角,神情竟也是温柔的。
  哭什么,他问。
  她摇头不语,只是凄哀哀地看他。
  情真意切装不好便成了令人作呕的矫揉造作,但面前这张粉黛未施的脸,这双泛着水光的眸是真的我见犹怜。
  他吻她的唇,她顺从迎合,舌尖侵入口腔,津液交换。
  这是一个漫长而缠绵的吻,漫长到她几近窒息,心甘情愿溺毙而亡,缠绵得让她想到相濡以沫,想到地老天荒。
  “记不记得你保证过什么?”
  她仍沉沦,而他眼中的柔情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冰冷让她恍过神。
  她记得。她向他保证那是最后一次。
  不是在乎,更非上心。简单而直接的占有欲,和她的犯贱一个样,都是本能。
  “三叔…我…”
  显然是没了耐心,他的神情愈发淡漠,正欲起身,余光看见了她脚腕处的吊坠。
  是块儿剔透无瑕的羊脂玉,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几乎和她白皙的肌肤融为一体。
  虽然微不可察,但初久还是捕捉到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她刚想把脚往后缩,纤细的脚腕便被他握住了。
  “是...梁栎送给我的...是他母亲的遗物,我觉得好看,就没舍得扔…”
  不等他开口,她又继续道:“三叔,对不起。我以后不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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