遘竖子(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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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婵感到身子重坠,缓缓睁开了眼,口里还在呼呼喘气。
  萧婵醒了,静躺了许久,想到方才的梦,抬手抹了一把面,脸面干燥,并无泪水。
  明明在梦里哭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真奇怪。
  熨着眸起身,萧婵枭起临手边的帐子,才发现窗外红云片片,不知道是太阳落山了还是太阳将要升起,习惯的开口叫唤宛童与缳娘,但等了半晌也没人回应。
  这时忽地想起那把血淋淋的剑,启眸环顾,周遭倍极陌生,她一定是被人掳走了,缳娘和宛童,已经杀害了。
  脊背沁涼,心里也发森,萧婵掇肩并膝的傻坐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想下一步该如何做。
  逃?可惜身上无细软,也不知这里是何处,落在外头不出三日就成一具尸体。
  不逃?就是任人宰割,没准掳走她的人会用她来要挟父亲割城池,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自缢呢。
  自缢?绳子勒在脖子上,也太疼了……她怕疼。
  七想八想之际,门外有碎碎足音响起,萧婵忙三迭四的钻出被窝,推门而出。
  萧婵必须要找个人问清楚现在是在何处,抓她来做什么,这样才好下一步打算。
  着忙之下,萧婵左脚踢到房槛,一只鞋飞在十步之外,整个身子往前一仆,前面有个大柱子借她倒靠,才免了摔倒在地的糗相。
  哎哟了一声,萧婵单脚站立,待看清屋外的人,也不管脚上少了一只鞋子,衔泣吞声,兼纵带跳的跑了过去。
  屋外之人竟是缳娘,萧婵本是两眼泪汪汪,一见到她眼泪就吊腮边儿下来,哭道:“难道是我还在做梦吗?你真的是缳娘吗?宛童呢?”
  缳娘听了此话,寸心直泛酸,把那只鞋子拾起折腰为她穿上。
  “翁主不是在做梦,缳娘与宛童都在,都在,莫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只剩下我一人了。”
  萧婵与缳娘相向而泣,她们哭得忘乎所以,并未察觉曹淮安正伫立在亭中。
  待她们收住泪,曹淮安啧声,道:“醒了?”
  黑夜里莫名出现男子之音,萧婵面露恐惧之色,弓身绕在缳娘身后躲避,探出小脑袋盯着声音传来方向。
  曹淮安在月下行来,再见这张面染的面孔,萧婵顿寤,指着他的手,急得说出一团话:“我想起来了,那日在海里,就是你用那只大浑手撮空了本翁主的腰,你这个老泼贼。”
  萧婵没说的是,老泼贼摸了腰,还抓了她的胸。
  被骂一声老泼贼,曹淮安面不改色,道:“翁主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便好,我于你可是有救命的恩人。”
  萧婵“呸”了一声,毫无半掐礼数。
  何来的救命恩人,分明是她的降手儿。那日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打从心里发出一声嗤笑,低抑哑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蠢货。
  这句蠢货,永矢弗忘。
  想她萧婵养尊处优十余年,哪能禁奈一个陌生男子的辱骂,气逆之下,送他一个头拳嘴里顺带回了一句:“龌龊竖子”。
  萧婵平生所会的訾词脏语,都是从兄长萧安谷哪处学来的。
  父亲萧瑜知道了,只罚兄长,让他一个月里不许从口中蹦出一个字来,并命整个渚宫的人都督察,举首者可获赏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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